经管系:李艳
她,叫和顺,生活在中国的西南极边之地,明朝洪武年间,一直持续到永乐年间,中原地区大批的军队不断的被调集到云南,这些戍边的将士,三分操练,七分耕田,战时从戎,闲时务农,在腾越建起的一个远方的“家”!艳阳、清风,大雨洗过的午后,空气里氤氲潮湿,充满了暧昧,我们就这样遇见了。
古镇前的弯弯小溪,像极了她嘴角上扬的弧度;垂柳并排在溪边,微风呢喃着,柳条飘动着,像是流苏,更像是她的发;那被树荫揉碎了的午后阳光,更是给她穿上了一件蕾丝的外套。
我呆站在桥头的牌坊下面,就在我的右手边,是一片深秋荷塘,破败、沧桑、斑驳,又好像有许多故事要对你说;桥对面,流浪歌手用他的吉他,吟唱着舒心的曲子,歌词是我听不懂的语言,但还是吸引了成群的游客;桥下,一群大白鹅鱼贯而入,红掌拨出的清波,仿佛晕开了一个东晋的江南小镇,书圣正捋着长鬓,浅笑着,看着这群生灵游向远方;桥上,又是一番景象,熙熙囔囔的人群,拿着手中的电子设备,不住的按下快门,我不去鄙夷他们,也许我和他们一样,正装饰了远处看风景人的梦,毕竟这是一个童话一样的邂逅。
穿过三合河上的石拱桥,一座器气宇轩昂的建筑映入眼帘,“和顺图书馆”几个大字高傲的悬在门厅中央。去过那么多的古镇,第一次遇见镇子里会有图书馆,且是在这西南极边的蛮荒之地,并且从上世纪二十年代就已经有了,历时八十多年,藏书七万多册,实不多见。
转过头来,你会发现桥头有一块不规则的石头,上面刻了八个大字“桥倒碑修,碑倒自修”,相传当年先人修此桥时,余下一笔财宝,为了造福子孙,便把财宝埋于此处,立下此碑。告诉后人,桥有一天倒了,可以破碑取钱修桥,若是桥未倒,碑先倒了,所有的子孙后人都要提高自我修养了。古人如此智慧,一句话惊艳了岁月几百年,现在还鲜活的立在每位和顺人的心里。
沿着河流逆流而上,一直能通到一代哲人艾思奇的故居,但我更喜欢的却是途中一个个的小惊喜,就像这块石碑,和顺太多的建筑,设施充满了智慧与人情味。
古和顺有一种路叫灯芯路,是那些“走夷方”的男人们修建的,钱多的修成五条石,钱少的修成三条石,无论是三条石,还是五条石,中间的一条石板总是平坦的火山石,两边的相对坎坷。岁月不断的更替,更换,路也不断的交织,延伸,中间的那条道却一直都是老人、妇女、儿童的专用道。
古和顺有一种亭子,叫做洗衣亭,也是那群“走夷方”的汉子为心疼家里守望自己的女人所修建的,为的是让女人在劳作时不受风吹日晒,一个架在河道上的建筑应运而生。看见这个建筑,我想大多数人都会去联想出一个画面:晨辉铺满了河面,远处的白鹭眯着眼似乎还没睡醒,晨雾混着炊烟围绕的镇子,亭子下,三三两两的大嫂,一边唠着家常,一边洗着衣裳......
古和顺的女人真的幸福吗?和顺有首打油诗:“有女莫嫁和顺乡,才做新娘就成孀。异国黄土埋骨肉,家中巷口立牌坊。”我想这是一个真实的写照,现在的和顺还有不少的贞洁牌坊。她们的男人,也许就在新婚的第二天,就背着行囊还有对幸福的期盼,跟着“马锅头”远走异国他乡。白天她们侍奉公婆,教育儿女,承担家务,漫漫长夜,“偎枕风萧雨又凄,梦郎归自瓦城西。”但又有几个“走夷方”的男人能功成名就,腰缠万贯的归自瓦城西呢?也许盼到是在村口徘徊到天黑,送进家门的白衣灯笼,从此后山多了一座新坟,镇上又多了一位形容枯槁的青衣女子。一直耗到油尽灯枯,然后把名字写进男人家的祠堂,然后巷口再多一座冰冷的贞洁牌坊......
我说艳遇,远没有想的那么龌龊,只是她惊艳了我,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,她的美惊艳了我的眼睛,她的故事惊艳了我的心......